Friday, August 15, 2008

改宗与叛教VS信仰的合/非法国度

以下文章转载自向勤的部落格。

Quote
改宗与叛教VS信仰的合/非法国度


楔子:

信仰在第一层面,是关于个体心灵与神圣他者会遇的叙事。

信仰的第二层面才是信仰者与信仰共同体的宗教生活,即一起以信仰教义濡养自己的灵性的实际。

任何时候,若信仰者发现自己的信仰群体行差踏错,或他只是厌倦了跟其他信仰者一起生活,只要他不曾在此前触犯民事或刑事罪,他就可以自由离开不受搅扰、对付。因为,关于心灵的事务,不应该受物质律法的干预。


座谈会

某年某月某一日,某人在某地告诉某些人“关于改宗和叛教”的事。

说话的人是一位教授,马国人,但放过洋,而且取过某英国知名大学的博士学位。

随行的有他可爱的女儿,和学生--可爱不仅因为外貌,而是前者为独立电子媒体工作,后者为老师发声--在某宗教年轻狂热领袖对这年长但开通的学者带来另一种“看顾性眼光”时。

对了,该年轻宗教狂热领袖是另一个随行者,他曾经大力提倡让21世纪的现代国家完全回归东方的中世纪律法管制,他深信那样会减少很多社会问题,并方便他所景仰的老宗教师的神性统治。

整个晚上,老学者都在努力而诚恳的为他的宗教的裁判法权背书,所以他说的知识基本上可以在任何一本比较完善的同名书籍中找到,难得的只是他毕竟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这个举办地点给这里的受众再次带来“还有人死心不息要继续建立宗教国”的信息与事实。

这无论如何,都是给我们这些将来要在21世纪多元文化国度做牧者/宗派统治者的人的警讯。因为任何性质宗教国的成立都会对提倡自由、平等、民主、博爱的普世价值观的人造成冲击,以及压迫。

关于宗教国,历来多有,任何一种精神信仰,一旦组织了自己的宗教势力,又不小心(刻意)赢得了权力,都会痴心梦想把自己最理想的天国图景生搬硬套并建构、落实在地上。

但历史告诉我们,这些人往往忘了3种现实:

一、信仰是一种关系,无论是人找神,或神找人,都是一种超越性关系,这关系只能直接的要求信仰者效忠信仰对象,却不能强制自己以外的人对自己效忠的信仰对象表示效忠。而且,若我们的信仰对象是一位位格神,而不是宗教家,祂肯定不接受任何被我们用强制力量塞给祂的所谓信徒。就好像我们不能强行把某人拉来然后逼他作我们朋友的朋友,并以为我们的朋友也一定会喜欢跟这位被我们绑架(实在找不到比这个形容词更贴切的字了)的人做朋友。简单的说就是,我们无法把信仰强加给他人,而还以为他还是合法的信仰者--特别是我们还特别不给他叛教的自由时。同样,任何人把其他人强行拉入自己的宗教生活范围,并以为可以借这样的超级俱乐部建立地上天国类政治实体的人,搞的就是“逼人跟神做朋友”的非法游戏;是不受承认,也不会成功的。

二、人作为一种具有行动能力来改变环境以满足欲望的双足动物,作为个体尚且会在精神想象中腐败:以想象的他人身体提供自己各类想象的快感--意淫,若是把他放在一个不受制衡与批判的权力结构上层,你能担保他不以权谋私?所以凡以为世上会有人,在建构他理想中的信仰的国度(宗教国)时不会变质,如果不是自欺就是欺人--特别是我们在历史上看过君士坦丁的基督教王国、莫斯科的东正教王国、意大利的教皇国、明斯特的圣灵国、更正教的日内瓦、德意志的第三帝国以后,如果还相信任何形式的宗教国能给地上带来自由、平等、民主、公义,我们真的可能是还在痴人所说的梦境中(而且还是人以绝对权柄操纵神圣意志的杀人之梦)。

三、在所谓的多元文化的处境,想象或强迫自己相信完全没有宗教竞争,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事实是,只要某块土地有超过一种信仰/宗教,就必有彼此努力争取原初信仰者转换阵营的暗中较量,除非统治者为了方便自己万寿无疆的统治,而制定严刑峻法来阻止自己的信徒去认识与经历另一种宗教生活。但这样做的时候,却正好暴露了这个原初信仰的宗教本质或信仰生活的质变--原来它一开始就不是有关人神关系复修的简单叙事,而恰恰是某类宗教家为了建构地上政治实体(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搞的把戏。

无论如何,这三种现实都在提醒人,强行在地上建立信仰的国度是非法的,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统治者打算为这样的梦流自己与他人的血直至人民梦醒时分。

所以讲座末后有一个重要提问带来了一个值得关注的回应。

提问是:“事实上,回教法的施行是否依据穆斯林在一地一国的人口比例与政治实力?”

回答是:“您说得对。”

这告诉我们什么,原来一种宗教的法权还需依据“人民的力量”,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面临西化与全球化浪潮冲袭的诸东方宗教国,要制造人民的宗教意志来延续自己的东方价值观或(统治)。

注:当我说统治者,或使用统治者一词时,我指的是那些心里暗唱“你(们)不要活得比我好--比我更自由、平等、民主、博爱”的那一类政治、宗教、经济动物。在非统治关系里,人与人,人与领袖是可以自由交流、辩论、切磋的,而且当领袖发现有人比他还行,他还会选择民主禅让呢,因为他知道美好的政治生活需要比自己更有美德、德性的人来承担。但统治者想的只是,“让我再掌权几年,因为我的各类欲望还未获得满足”。津巴布韦的总统和柬埔寨的洪森,就是这一类统治者(政治动/怪/异物),人民在他们的统治中永远不晓得作为一个真实的人可以是怎么一回事。

No comments: